人生的路,看似偶然,其实总是有诸多因缘在冥冥之中牵引着我们向前走——
凌晨三点多,寺里的钟声将我唤醒。起床,洗漱,收拾完毕,我郑重穿上海青。
上早课,一个人走在去念佛堂的小路上,夜色尚浓,看不清周围的风景,我只有反观自心:自己孤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了什么呢?熟悉的地方无风景,待在家里久了,心灵的触角难免钝去,但愿我在这座净宗祖庭中,朝佛叩心,自净其意,在觉悟的路上,能紧走几步。
寺院主持上大下安法师慈悲开示:“佛教如果过于内敛,世人很多潜在的善根就有可能因为没有法雨滋润而继续休眠。传播佛教,阿弥陀佛净土文化我们有责任感,使命感。”在这种理念的引导下,东林祖庭每年都要举办很多的活动,比如,这七日的夏令营,已是他们的第九届了。还好,到了第九次,我终于机缘成熟这来了这里。
早晨四点半,大安法师亲来香光讲堂给营员教念东林佛号。之前也知道东林佛号的特点是清畅哀亮微妙和雅,但自己却是如何也唱不出法师那样哀而不悲的感觉。不过也真奇怪,虽然我们大多数营员都是初入佛门的稚子,在法师的领诵下,大家的佛号整体听起来却是那样的悲欣交集,香光庄严。以至中间有一段时间,我竟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有云:“若有众生得闻佛声,慈心清净,踊跃欢喜,衣毛为起,或泪出者,皆由前世曾作佛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也确是往昔修福修慧的因缘吧,否则在这五浊恶世的末法时代,自己怎能有幸得闻佛法教诲深信净土法门?
小时候,家里日子过得拮据,自己又疾病缠身,常常拖着病体和兄妹几个在母亲的带领下到地里劳作。非常清晰地记得,在被劳苦交逼的时刻,我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望着天上的白云朵朵,幻想那云中会有几个仙人下来接我归去……美丽的梦想伴着我走过了几多苦难的岁月,我已不能确切记起,大概是到了高中才渐渐消逝的吧。
之所以提及这个,现在想想,那不就是极乐世界西方三圣的接引图么?
入道多辛苦。我那颗小小的菩提种一晃竟被日渐厚积的世尘俗垢深埋了几十年。
零三年时,有一天午睡时,我生平第一次被梦魇,当时的情形很吓人,似睡非睡时,感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从床的一侧伸进被窝,我用手指甲使劲地掐它,直至完全清醒。自那以后,隔三差五的我总被魇着,为此没少看医生,也曾求神问卜过,均没有效果,后来严重到我都不能一个人睡觉,只要身边没人,睡觉必魇无疑。
零八年,因为一篇散文我结识了一位编辑老师,老人家佛学根机很深,人又温文热情,在他的引导下,我渐渐深入经藏,学佛,改过。
还是梦魇的因缘让我爱上了念佛。记得一天清晨,家里人都起床了,我因为夜里写稿到深夜,就睡了会儿懒觉,还是在半清醒的状态下,一股气流哗的扑到了我身上,情急之中,我突然想起了日间所读经文中的阿弥陀佛,赶紧动嘴呼念,佛号声中,我感觉那团气流被震得忽闪忽闪地几乎支撑不住,果然,大概不到一分钟的光景吧,啪的一下,压在我身上的气团破了,随之我也能动弹自如了。
从此,被梦魇折磨甚久的我终于找到了对治的良药,我的学佛之路也有刚开始的只重解门过渡到解行并重。如今我一天佛号连绵,日日安康,夜夜安眠。
佛在经上说释尊灭度后,众生失去恃怙,复为众恶,五烧五痛,久后转剧。世尊深鉴世人陷溺于五浊恶世之烦恼淤泥中无力自拔,遂以同体大悲心宣说念佛门,垂救罪浊剧苦的有缘众生。
一声佛号一声心,须信心深佛更深。一心念佛,万缘自舍,即布施波罗蜜;一心念佛,诸恶自止,即持戒波罗蜜;一心念佛,心自柔软,即忍辱波罗蜜;一心念佛,永不退堕,即精进波罗蜜;一心念佛,余想不生,即禅定波罗蜜;一心念佛,正念分明,即般若波罗蜜。总之一声阿弥陀佛,不出一心,万行具足。
最后还想补充一点,在我们河南农村,乡人养儿防老的思想还很蒂固,见我们只一个女儿,很多人见面三句话不说就会迫不及待地劝道:趁年轻赶紧生个儿子呀,不然以后老了恓惶啊。每每此时,我总是笑而不答心自安。
“我今暂做娑婆客,不久莲池会上人。”对自己的今生后世,我早已如是暗许。
【大地网责编吉祥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