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西·K·史密斯诗选
（选自2012年美国普利策诗歌奖诗集《火星生活》）
远洋 试译
太空天气
是存在上帝或纯粹的力？是风
或什么命令它？当我们的生活放慢
并可以拥有所有的爱，它蔓延
在我们轨道的圈子里像一个身材瘦长的玩偶。当风暴
袭击，没什么是我们的，我们去追逐
最终我们注定失去，如此活着——
慌恐地面对辐射
我的上帝，它遍布星星（选1）
我们希望它不要超过我们知道的事物，
有人反对当局，有人对抗僵尸的城市。
另一个人，被赋予理解，实际上，
人类群起而攻之，就像红蚂蚁。
松掉美式短裤，人，奔波而行。
人，驾船而追，甩掉包袱。
这信息传遍所有空间……虽然
也许生活如深海：静默无语，
心情愉快，奇怪的忍耐。古老的格局
已经崩溃。有些人喜欢想象宇宙母亲
通过观看恒星的喷发——
苦相，是的，正如我们朝着光明蹒跚学步，
她咬紧她的嘴唇，如果我们在窗台摇摇欲坠。渴望
一把将我们揽入她怀里，她抱乐观的希望。
然而父亲的风暴穿过相邻的房间，
他为天国的降临咆哮如雷；
她无暇关爱，不再用她的唠叨管教我们。
有时，我看到一所乡村图书馆，
敞开的阅览室，高大的书架。以及铅笔
在重复使用的杯子里，被所有人啃咬过。
书籍年代已久，
在不同的人手里呆上数周，几经循环
封皮上长长的“借阅者”名单
每逢夜间，对一张脸，
和一双眼诉说。最出色的谎言。
它和宇宙
我们是它的一部分。并非过客。
它是我们，或我们在其中？
除了一种理念，它怎么能是世间万物，
有点像摇摇欲坠在
若干脊椎上的我？它优雅
但腼腆。我们所指
它总是逃避开去。我们
到处寻找它：
在圣经和宽带里，绽放着
像一个来自海底的伤口。
静寂，它抗拒物质的真假对比。
被我们的好奇心质疑，它不为
所动。它像某些小说：
篇幅浩瀚而不可读解。
美好人生
某些人谈钱时
就像说一个神秘情人
她出门买牛奶，一去
不回，让我伤感
多年来，我靠咖啡和面包充饥，
总是饥肠辘辘，在发薪日赶路上班，
像一个来自无井之村的女人
为了水而奔波，那时生活
也和别人一样，一个或两个晚上，
在烤鸡和红酒中度过。
Tracy K. Smith.
信仰的速度 （节选）
悼念弗洛伊德·威廉·史密斯（1935—2008）
当你自己亲爱的父亲去世时
你在第一道晨光前醒来
鸡蛋和燕麦吃了一半，
牛奶喝了一杯。
在你离开之后，我坐在你的位置
吃完涂果酱的面包屑
而冰凉的鸡蛋，厚厚的熏肉
折叠在脂肪里，仔细品尝这滋味。
然后我睡着了，太年幼，孤陋寡闻
而坟墓这道路在你面前似乎是
所有房子密封的压缩，夜晚
几块污浊的云像冷咖啡
你去了一星期，在任何东西上，
没有了你清晰的印记，刻痕消失
使我们恐惧，我们是谁？
一个邻居送蛋糕，我们吃了
烤鸡，蜂蜜火腿。
我们低头，祈祷
你安全地归来，
确信你会。
当小小的你波动着进入我
我四肢伸开地趴在床上，像一块大游戏地毯：
腹部向下，腿叉臂展。这是冬天。
司空见惯。你的父亲在地板上抖动双脚。
楼上孩子们在鸣叫的轮子上
来回拖东西。我是空的，直直地喘气
经由无论怎样地骤升，旋转，然后中断
夜晚接着夜晚在那房间。
你必定看过
为着什么感觉像永远，想要成为
在我们之间往复传递的火一样的东西
想要重力，渴求欲望，死亡
坠入肉体，短路故障，昙花一现的生命狂喜。
从什么梦幻的世界你释放地扭动？
怎样飙升，怎样悲哀，当你引导你的意志
是如此这般地活在我的身体里，像在床单上那样？
有时，难道你不知道吗？ （3）
鲍伊在我们中间。在这儿
在纽约市。在一顶棒球帽
和昂贵的牛仔裤里。闪避着进入
一家熟食店。闪亮着所有的牙齿
在门房在他后退的路上
或在拉斐特呼叫出租车
像薄暮天空的云朵掠过。
他不急。不觉得
你会想到他的感受。
是否趾高气扬或心满意足。讲笑话。
这些年来我住在这儿
从没见过他。像不知道
来自一颗流星的彗星。
但我敢打赌他燃烧明亮，
拖着一条白热化的尾巴
我们中的一些人从厕位回来拖走卫生纸。他从
他的脚下得到整个世界，
我们在旁边很渺小，
虽然有机会相遇
当一个人的身高与你的眼睛齐平
恰好在昙花一现的时刻
传递闪光的思想
闪光闪光闪光
直达你的心灵。鲍伊，
我想信赖你。想感受
你的意愿像雨前的风。
那种一切都只是简单地顺从，
在那催眠的舞蹈里卷起旋涡，
仿佛带着强大的力量这样做
那情形期待已久，说：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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