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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星星》对所有来稿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来源:大地网—行中国看天下  作者:黄里 【 】  2013-03-01

 

   “将过年,太阳红;人相爱,思相通……”1月25日,《星星》诗刊首任主编、87岁的白航老人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诗句,离休多年,他的生活还是绕不开诗歌。

  同一天,《星星》诗刊与四川师范大学文理学院签订5年深度合作协议,从2013年起,文理学院将分年度投入200万元,用于吸纳优秀稿件、提高稿费,解决办刊经费不足的后顾之忧。对此,白航说:“这会让《星星》的平台越来越大。”

  “鸟过留痕,时过留诗,有诗在,时间亦是可以翻阅的。”《星星》诗刊于1957年1月1日创刊,是新中国创刊最早的诗歌刊物,也是四川目前品牌最响的文学刊物。此次获得千万元投入,是刊物半个多世纪诗歌坚守收获的一份厚礼。

  新中国第一本问世的诗歌刊物

  1956年11月,在川东地区体验生活的白航接到一份期待中的电报速回,办刊。

  时间还要回溯到1956年初,在“双百方针”的号召下,创办文学刊物,搭建作品发表平台成为四川省许多作家、文学爱好者的迫切需要。“四川写诗的人多,却少有发表之地,”在大家热情的商议后,由白航起草了一份报告给省上,希望在当时的文学刊物《四川文学》和《峨眉》之外,增设一本专门的诗歌刊物。

  几个月后,得到回复的白航立刻搭起了编辑班子,征稿和征集刊名的工作立即展开。“我们还商量好,谁的名字起得好,就奖励10块钱。”白航说。一开始大家认可了“星”作为这本诗歌刊物的名字,后来,有人发现苏联有一个同样名字的刊物。最终,“出生”在成都红星路上的这本诗歌刊物名称由两个“星”组成,由于是集思广益,冠名奖金没有发出去。

  《星星》诞生了,这一消息和征稿启事上了《四川日报》,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全国。一个月后的1957年元旦,《星星》首期出版了。7天之后,《诗刊》也在北京问世,白航有点骄傲地说:“我们比他们早了一个星期。”《星星》很快家喻户晓。

  站在中国诗歌建设的前沿

  伴随着“解放思想”的热潮,“朦胧诗”引发诗歌的创作热情,激发了读者广泛关注。《星星》率先支持了这些新人新作。

  1969年,因精简调整刊物《星星》停刊。1979年10月1日,《星星》复刊,白航继续出任编辑部主任。

  在改革开放后的文学热中,《星星》有得意之作1986年“我最喜爱的10位当代中青年诗人”评选活动。舒婷、傅天琳、杨牧、顾城、李钢、杨炼、叶延滨等入选。10位诗人选出后,每人获得100元钱的奖金。随即,“中国·星星诗歌节”在成都举行,10位诗人来到成都,每人开一天讲座,讲座的门票价5元一张,这在当时是很贵的。5元一张的门票没有挡住诗歌的热力,买不到票的青年人,挤坏了文化宫礼堂的门也要进去听,让主办方赔了钱。白航兴奋地说:“门票收入不仅承担了那次活动的所有费用,我们还赚了一点。当年的诗人,和现在最火的明星一样,成为大家追捧的对象。顾城甚至说,要一直讲下去,直到剩下最后一位听众。”

  伴随着“解放思想”的热潮,“朦胧诗”引发诗歌的创作热情,这些带有强烈自我意识的诗歌与传统诗歌的不同,也激发了读者广泛关注。《星星》在支持新作新人上站在了前列,陆续推出舒婷、傅天琳等朦胧派诗人的力作,支持“朦胧诗”。艾青、丁力、鲁扬、舒婷、顾城、杨炼都加入了这场论辩。是“古怪诗”、“看不懂”,还是充满新意的现代诗歌?《星星》见证了这场诗歌观念大碰撞,成为中国诗歌思想交锋的主要平台,再次确立了自己在中国诗坛的重要地位。

  《星星》制造的事件,一次次成为重要的文化话题。1999年,“中国诗歌教材”大讨论,促进了中学语文教材的改革和高考语文作文对诗歌体裁的解冻;2003年,规模宏大的“甲申风暴·21世纪中国诗歌大展”,把已经“小众化”的诗歌再次引向大众阅读,《星星》一直站在中国诗歌建设的前沿。

  2013年,《星星》已经扩展为每月三刊,分别为诗歌原创、诗歌理论与散文诗旬刊,成为我国诗歌领域唯一门类齐全的诗歌刊物。5年千万元的投入,会给《星星》带来更强大的动力。对未来,《星星》诗刊主编梁平说:“也许就在今年,《星星》的品牌下,就不只是诗歌这一门类的文学刊物了。”

  坚守让诗歌传承

  《星星》编辑部里,一直传阅着这样一封来信,一位新疆读者写道:“《星星》几十年在我心中都是神圣、不可动摇的,我身边的诗友们都有一个认同,一个诗人如果与《星星》无缘,那么,他的名字就将在诗坛大打折扣。”

  1958年初夏,不到20岁的工人刘滨来到位于成都布后街2号《星星》编辑部,包里放着自己新作,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敢跨入。戴着厚厚玻璃眼镜的编辑傅仇接待了他,留下诗稿,告别时说了句:“下了班,多写点。”一个多月后,在成都东郊一间厂房里,刘滨收到一份《星星》编辑出版“诗传单”,上面有他的诗作《锻工的铁锤》。1993年,刘滨成为《星星》的编辑,此后担任过几年执行主编。梁平也有同样的经历,他说:“《星星》内涵魅力在传承,它的责任是发现诗歌、发现诗人,特别是年轻人,给他们一个平台。”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诗歌进入低谷,《星星》却没有停下自己寻找的脚步。2002年5月,《星星》由月刊改为半月刊,上半月刊保持原有风格,下半月刊与网络对接,创办了中国第一家网络诗歌的实体版,助推了传统诗歌对网络新诗的关注与交融;2006年,《星星》推出诗歌理论版,填补了中国没有诗歌理论刊物的空白,为创新和诗歌评论提供了固定的空间。

  去年,梁平被邀请参加了两次诗歌活动,一次在贵州、一次在湖南,两次活动的主题是“散文诗”。梁平发现,这种“不分行的诗”、兼有诗与散文特点的现代抒情文学体裁,正被众多写作者和读者追捧。今天,诗歌的文化传承更需要广大读者,这位主编用了“有巨大的市场价值”来形容自己的发现。《星星》果断抓住这个机会,再一次“增刊”,把散文诗细分为专门的一册来出版。

  石天河说,奋力地去开辟新的、更广阔的道路,是每一个“星星人”必然的担当。也正是这份担当,让《星星》赢得了千万投资。

  该为什么样的文字留下空间

  写诗是生活方式的一种,读诗是生活的一部分,新诗的发展往哪里去,是众多诗人在思考的问题,《星星》又该为什么样的文字留下空间?

  去年底的一天,《星星》编辑熊焱与诗人郑小琼在网上相遇,聊天。两个八零后,都在农村长大,一个把对乡村的怀念化作诗句,拥有了“乡土诗人”的“马甲”,一个把自己在南方打工的经历写成诗,收获了“打工妹诗人”的赞誉。他们从打工、购房到人生定位,在网上聊出数千字的内容,最后约定:“哪一种生活都可以写作,哪一种生活都不应该放弃写作,今后的写作才是最重要的。”

  离休在家的白航一直在关心诗歌的发展,天气好时,他会到附近大慈寺内的茶馆坐坐,与老哥们儿聊聊天,谈谈自己的顺口溜式的小诗作。写诗是生活方式的一种,读诗是生活的一部分,新诗的发展往哪里去,是众多诗人在思考的问题。白航认为,新诗看来可以随便写,不像古体诗有格律,其实新诗就更难了。“是不是,还是应该找到点规律,规范个字距呢?”白航说。

  有时候,诗歌写作似乎是有点遥远的事情。对此,刚刚获得四川文学奖诗歌奖的《星星》常务副主编龚学敏举了个有趣的例子:“有个天文学家,发现一颗亿万光年外的恒星,然后科学界就用这个科学家的名字给这颗星星命名,你说,这件事情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亿万光年的距离,普通人想不出有多远吧?”他认为,如果现在暂时还不能理解一个诗人的作品,只要他的文字尝试是有意思的,诗歌触及的角落是有新意的,那么这样的诗作就应该在《星星》上出现。

  梁平说:“《星星》的编辑必须有一个包容的心态,不能以自己的诗歌观念对待作品,特别是新作,所有的来稿在这里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石天河说:“诗歌永远面对一个陌生的荒原、需要有试种试播,还需要有探险者进行测度与踏勘的努力。”诗应该如何写?新的诗人在哪里,一直是《星星》在寻找的。

  在白航看来,要让诗歌引起更大的反响,需要一个领军人物的出现,一个“公认”的大诗人出现。而梁平说,这样的时代已经不可能出现,上个世纪末的诗歌热,是时代赋予了诗歌太多的责任,诗歌还是应该回到它的文学位置。总结2012年的中国诗歌,梁平说:“相对于以往,更加安静与结实了。安静指的是诗人的胸怀。诗人与诗人之间,无论是网上还是各种关于诗歌的集会,前些年那种相互之间的指责、诋毁、甚至谩骂几乎没有了,留下的是真正的诗歌论争的声音。”

【大地网责编李尚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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