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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留云草堂浅吟低唱
来源:大地网•行中国看天下  作者:李坤禧 【 】  2011-08-12

上图执扇者为当代著名艺术家许宏泉先生

 文/李坤禧

一、艺术是一种沉潜
    时光过得好快,一晃就是一年的冬天了,我的工作还是在继续做着,无所谓边缘的边缘了……近来心情烦忧,难免有所颓废,每每走进这寒冷冬夜的京城一隅,虚无的醉意让我在“颓废”中想起了许宏泉兄。

    关于我与许宏泉兄及其工作室留云草堂,三年前,我曾写过一篇《在“颓废”中想起了文化斗士许宏泉兄》一文。内容简述如下:

    在北京飘了近四年,不甚喜悦也不甚忧伤,近些日子忙于琐碎之事,对为文之事颇为疏远,深夜醒时思来,皆为自己的前途与处境所生出的一些困惑罢了。正值初冬,我所租居的京城一隅多有寒意,虽已架设简易管道生炉取火增温,但常出外为生计奔波,回来之时炉火也已熄灭。寒冷的冬夜我不甚有什么斗志去秉烛读书写作,而是常去庄里的街道酒家,在“多愁”的思绪中独自喝上一杯酒来,喝至酒意朦胧之时踏着如水的月光,再穿过几岔小巷,进屋脱衣后便倒头就睡。这段日子我时常回一隅之际,多有借酒消愁的举动,“颓废”之后的沉思难免惭愧也难免为所为之事而烦心。

    近日翻阅《许宏泉画集》,在他清新、朴素、深沉的自述里,读到了他曾追求艺术人生的心灵历程,他为文为画为艺皆相契于心。许宏泉兄是在青年时期怀揣着对艺术的追求与梦想,从这片贫瘠而美丽乡土之地走出来的,通过20余载的打拼,现成为京城文化圈的一名声名显赫的人物。在京城飘了若干年的我,也曾在这浓重的文化气氛里,不甚惶恐中拿起笔搞起文艺创作,但因忙于媒体相关的工作以外,发表在报刊上文章还是比较少。记得2005年的某日我在三联书店翻阅了一本《中国典藏》杂志,杂志不但做得精美也做很是水准,同时也让我为许宏泉兄在刊中的神来之笔而为之钦佩。后来也陆续在不同的地点、时间里阅读了他主编的《边缘》艺术杂志、和他发表在《美术报》上的多篇评论文章。那个时候我在写作上略有收获,写的作品多为人物类的纪实文学,常五、六千字的作品发表在《北京人才市场报》人物专版,也有若干稿件发表在《知音》海外版、《恋爱婚姻 家庭》等杂志上。虽不断有小作发表,但素来对书画艺术的爱好是根深蒂固的。早些年爱写爱画,记得在部队当兵下连队当文书时,也常为写点文章出个板报之类的文雅之事忙得不亦乐乎,从部队退役后为谋生只身在外闯荡多年,虽保持着爱读爱写的习惯,但至今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来,今日想来颇为惭愧……

    因为爱好也难免在文化气息极度浓重的北京遇上个名星大腕,作为爱好写作的我来说,也难免需要拿出勇气表现一下自己的写作水平。记得第一次给一位海外归来的画家、作家撰写的人物专题,几番秉烛鏖战,文章出来后陆续在多家文化类的权威报刊发表,从这以后我就一股作气地采写了京城近十位当代书画界的名家,文稿的大量刊出,不仅得到了业界书画名家一定的肯定,同时得到了所在社领导的认可。经过了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锤炼,我彻底从一名边缘写作的人士转为一名比较专业的文艺行业从业人士。

    在北京我一直在文化单位里沉沉浮浮,特别是因为忙于生计的原因,本人实在难以顾及对学历的提高,但刻苦学习的习惯断断续续地保持着。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对于我这个北飘青年而言,难免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难与压力。记得2005年10月初的一天,我因在媒体工作多年的业绩与良好的综合素质,被一名从部队转业至某部委工作的领导,推荐到中央电视台某部门工作,忙活了一个多月终学历不够,未通过台里人事部门的审核。记得那天从中央电视台大门出来的时候,大街上正飘着初秋凄寒的小雨,我走在雨中,心里涌出的泪水含着雨水从脸上滑落。我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悲壮,心情处于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这些年所有的追求与梦想都在那一刻化着烟云消散了。走在大街上的我,是何等的渺小和卑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屋,我想这样年来在风雨中不畏艰难的青春历程,从江南的杭州到合肥再来到这个政治、文化中心的大都市北京,多少次心灵的挣扎在此刻变得如此的苍白,我知道对于现实只要自己努力工作,生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所追求的梦想即将发生难以预知的变化。

     某晚,我独自借酒消愁,在那份感伤的的几许醉意中自吟道:吾本一芥武夫,来自小城乡邑,京城奔波几载,天涯无我无际……随后的日子继续在一家媒体的部门工作,有一天我在同事的书桌上不经意地发现了一本《乡事十记》短篇小说文集,当我读完其中一篇《生与死》后,我一下子被文中的故事所触动。之所以触动是因为笔者描写那段岁月的世态场景,是我孩童时候颇为熟悉的乡间场景。心灵触动的同时也深刻地感遇当下的世间小人物生活的疾苦,这种诉乡的情节,在作者的内心世界是怎样从乡土出发,又怎样用一种何等的气魄改变自己命运的过程,我想他追求人生的那种斗志与坚强正是我现在需要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通过网络以及各种媒体对许宏泉兄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这也促使我下定决心做出点实际的成绩后,去拜见我这位慕名已久的艺术家。 2006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所有的痛苦与冲劲进入折磨般的学习与创作中,白天工作以外,节假日一有空我就泡在图书馆里,晚上回来读书、写作、练书法,有时候忙活到深夜才睡,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让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是能成一番事业的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努力,所在的单位领导根据我实际工作能力将我调至采编部门。2007年5月15那天,在我跟许宏泉兄约见了地点时间后,我的心情变得如此的激动而至夜不能寐,第二天一早我就坐车赶往许宏泉兄所在的北苑家园。许宏泉兄对我的拜访很是热情,在我们的谈话里,他对我的目前创作与水平给予了肯定,更多的是鼓励我要继续保持这种严谨做事做人的劲头,并以一位兄长的口气让我把中国的美术史好好地通读一遍,要求我要勤写勤练勤跑。

    在谈话中,当我问到许兄是怎么克服现实的种种压力而成就如今的一番成就时,许兄沉思了片刻,眉宇中透着一股儒雅中的坚定。他低沉地言道:我不是个媚俗的人,做人要有自己的方法与原则,有些东西不是我所追求和喜爱的,我就不去做。对于你说的人生是否一定要经受苦难的话,我认为每个人在社会的处境不同,那么他需要做的角色也就不同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用心去做那是一定能取得收获的。但是我不赞同苦难在现实中有着过多,或近似荒谬的美学化的趋势。我们都是来自乡土,在这个充满竞争与压力的社会里,不是每个人在苦难中能有所作为的,适当的苦难是可以给予人向上的动力与热情,但是过多的苦难是相反的,在很多的情况下它能毁坏人的尊严,伤害人的心灵,扼杀天才的创造力,中国人在讲到苦难的时候爱用古代的典范事例与人物来说事情,其实这是不可取的。可以肯定苦难在一定的意义上能提升人的精神品质,增强人的自我实现能力,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做事的范围也是有限的,过多的庸碌很难让人在苦难中转化成更好的创造力,我不希望近似荒谬的苦难美学成为对人的“安慰剂”……临别之际,许兄还题写了一幅《雨后空谷花若兰》花鸟画作品赠于我,这种朴素的鼓励让我从心底生发出几许春光中暖意,更多的是许宏泉兄给予我的关心与期待。

    时光过得好快,一晃就是一年的冬天了,我的工作还是在继续做着,无所谓边缘的边缘了……近来心情烦忧,难免有所颓废,每每走进这寒冷冬夜的京城一隅,虚无的醉意让我在“颓废”中想起了许宏泉兄。

    一晃与许宏泉兄相识已是四年有余的光景了。如今,我还一如多年前样子飘在北京,从南到北,从流动的风景到流动的风景。一河之岸,一村寄吾。村中岁月,俺常于自家的菜地种些瓜瓜果果花花草草的小字,聊慰醍醐灌顶时挤出的人间烟火。而许宏泉还是在留云草堂操琴、写书、绘于丹青,谈道,鉴藏,唱戏拍曲,风生水起。我常去那里走动、求教之际,不免也跟着格上几句小词:春光满园,留云一片。杂花生树,溪音潺潺。昉溪栽树,分绿嫣然……

二、精神家园在坚守中生发虫草的馨香

    宏泉兄不但治学严谨,而且有着属于自由下的严肃。他是坚持学术自由取向的知识分子,他敢于触及现实问题,敢于呼吁艺术领域的道义关怀和人文精神。他的知识权力不受中国几千年前的“独尊儒术”的规矩。他徜徉在中华大文化的怀抱里,以极大的求知欲寻找着属于“本土化的资源概念”,他也获得了,因为他有着良好的知识道德与坚韧的使命感。

宏泉兄尝言:“1、谁要做一个当代中国艺术家,就必须是一个大思想家,小一点儿都不行。”

    2、“众所周知,老子的哲学成就主要对上古朴素自然观进行了思辩性诠释,其思想大成源出《易》,并认为‘道法自然’是最高的宇宙秩序,关于什么是‘道’则无详解,正如《道德经》开首篇便采取了这种‘搁置’的思辩:‘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可见老子非常明智地认识到人自身的局限性。这一点,被后来道家作为神秘的‘天机’所遮蔽。其次,老子所强调的‘无为’的人生态度和处世哲学,被历史实践证明是行不通的,它的兴起折射出中国后世文化思想的消极走向。之所以,庄子与杨朱的思想一方面继承了老子哲学的基本体系,并积极推动‘道’的生活作为,庄子在《庖丁解牛》、《逍遥游》中都将‘道’作为一种修成之果,还显得天真烂漫而生趣超脱,对后世的神秘主义道家思想与修行方术具有指导作用。杨朱虽没有留下作品,但他‘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的思想成为其时之‘显学’,其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魏晋时期,士大夫阶层成为老庄杨朱思想的实践者,使它成为中国艺术精神和隐士文化的核心主体。”

    3、“水墨写意在实践中就是说:画是纯用墨画成,说是用墨,实则用水,这便要充分发挥水的妙用。水要用得好墨便五色具,这样干湿浓淡焦渴才会应心会目、自然而然,水润墨彰。所谓大就是大气局如君子养我浩然之气、大家风范、大笔触中见精微,也可说是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之境界。写,便是以书法性用笔入画,笔笔写来,写出自家面貌,写出时代精神,写出具有时代气息的艺术语言。意,便是意在笔先,意便是构思,意便是主题,意便是超越形象与物象之外的意象。这可以说是古往今来对水墨写意的最好诠释。写意创作往往借助于审美中的联想功能,艺术地再现自然形象的玄妙境界。至于书法和绘画是两个不同的艺术形态,书法不可代替画法,中国水墨写意还可以借鉴西画中的抽象表现及民间艺术中的装饰等因素,但是中国画的文化性品质要求艺术家不可忽视书法用笔精神在绘画中的体现。”

    4、“绘画一道,从文学艺术蜕化而出,是作者有话要说,借助绘画的形式来表达。因此,绘画艺术如果是作者有话要说,则好,否则但凭技法技巧作画,只是技术,不是艺术。”(石壶语)学养、修养都已很高的许宏泉兄一直在艰辛探索着。他曾说过:“所谓探索,就像一个人在山洞里行走,必需经过漫长的孤独,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现一片光明,一片天地……”其实艺术很简单,只要把真切的思想、情感、心灵表达出来也就够了。又如他所说:“最近老爱画竹,其实我早就喜欢竹子,也是对乡土的思念吧……说我这人很土吧,就是土。说起这竹子我就是不往苏东坡、文与可、梅花道人身上想,不往什么‘虚心劲节’字眼上靠,偏是立马想到我们的村。”

    宏泉兄的绘画属于文人画,沉潜于苏轼、梁楷、牧溪、青藤、八大,近至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等人,文之余其画也有卓越的表现。宏泉兄内心充满文人遐想,在他的笔下大到天地山川,小至一花一草均以诗情文思入画,特别是他的花鸟画境界,自然、朴实、凝重、高逸,散发着醇厚的乡野气息和浓郁的人文情怀。

    宏泉兄甚喜大江南北的千山万水,他走过许多名山胜境,自然的性情与自我的性情在他内心的莽宇间,时常犹万马奔腾,若洪钟击与八荒四野;其内敛的魄力时玄于古今雄浑,时羁旅远行于清润与萧疏;其纵横艺海之势,可谓铁笔沉沙,铁剑削泥,铁水融冰,总之他的时代他的艺术就是用不断惊艳的自由方式向未知前方的奔放。他的山水画作品取自前贤宗宿,至五代及北宋山水中荆关之雄壮、董巨之浑茫、李郭之苍秀,近启黄宾虹的艺术主张。尤其黄氏艺术的华滋浑厚,素朴灵动在他的笔墨与形象上彰显出形而上的审美内涵。再有宏泉兄笔随心生、景有万象的阐释写照,令其山水笔墨体统开合自如、心象统一的一弦无为的气韵。其笔墨在淋漓酣畅间,若浩然正气,若阵雪袭松,若兰香涤雨,若荦音磐声。其比沉入黄氏的沉雄苍润气韵中却多出了一些文人笔墨情趣的身影。策立其间,思意勃然。飘于定光,雅致隽冉。寥寂川美,淼淼怡然。宏泉兄在笔法上巧拙互用,灵逸中浑古,变律中起伏,合乎天地间之造物造像,自有雅气灵气高远威武之气。我想他画画时的情态应是“带着成熟与沧桑的微笑”。他凭着阐释的八极之气,对待章法位置上颇为大胆,画面有时水晕、墨韵糅和着青青黄黄的颜色给视觉带来温雅、柔丽、厚重的冲击,很实在,很饱满!笔为画之骨,墨为画之肉,许宏泉兄善用的短线条让我们感觉到每一笔既是“笔”,每一笔又是“墨”,如此的相得益彰,让我们领略到了他对艺术是如此的痴狂,让我们犹入他精心营造的十面埋伏。他笔下写意出的高山流水中逍遥华光,可谓琴声阵阵鹤鸣飞云任我独行的大道逍遥之境界了。

    许宏泉兄洗山水天地之余,亦在花鸟画上独辟蹊径。其笔意汲取甚广,犹精于黄宾虹、吴藕汀律定法眼,其拉弓走箭于奔势力中,笔下所到之处可谓一山梅花被几分横行的胭脂放倒,一园秋菊被陶公悠悠地在南山垂钓,一畔锦葵、菖蒲、山茶花、幽兰被溪水云烟袅绕,一藤南瓜或葫芦被梵高的阿尔阳光照耀……其在画面上的技法,如枯笔如浓淡在墨的运用上直叩精微超妙,其画图在章法和构图上既简约厚重又蕴含着爽朗天真。匠心独运中如润含春雨,如梦如幻,如古木干裂,挂绿新枝,令人飘忽迷离,超然象外。其内心的精神向度正契王维所言“画道之中,水墨为上,肈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

    在当下浮躁而喧嚣的时代,我们还有多少精神家园在坚守生发虫草的馨香呢?我们的传统文化在时代飞驰的列车下是发扬光大了,还是在沿途中不断抛下几多匆忙的脚步,在浑浊空气中制造出无病生吟的喧嚣?

    总之,多元化物质与精神需求的社会,我们对不同阶层不同行业人士精神的需求没有任何个人的断章取义的论定。但有一点我坚信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一个能给大家带来真正的艺术快乐与笑声的人物也是难得一寻的,总之大家看得见的不是偶然,着实欣赏或喜欢的也不是偶然,那么这些正在创造给大家带来视觉听觉诸多享受的各行艺术家们,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艺术以及他们自序的传奇,能深入世人的内心能跨越种族、国界、时空,那他们的存在就更不是偶然了!对于社会、艺术、人性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我想每个自我的主人都是可以快乐和自审快乐的!因为这个社会许多美好的事物不是绝对的存在,他们在上帝的眼中也是稀缺的!我想大家看过了读过了就行,乐了也好,不快乐也好,都很正常!生活的本身就是庸常的,岁月平淡的背后总要有几缕芳香,在沉默时消解光阴吧!

 

许宏泉简历:

许宏泉,字昉溪,别署和州、留云草堂主人、蒲庵等。当代著名艺术家。1963年5月生于安徽和县白渡桥,现居北京。自1980年代师从石谷风先生研习书画和美术史。90年代初居黄山,策划编辑《现代名家画黄山》、《现代名家黄山楹联书法集》。2000年移居北京。曾任河北教育出版社“北京颂雅风文化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参与编辑“中国名画家全集”丛书,策划“名家画瓷”。

主编《边缘?艺术》、《中国典藏》、《神州国光》、《艺观》等刊物。倡导艺术批评的自由精神与独立思想。著有《戴本孝》(评传)、《寻找审美的眼睛》(史论?评论)、《留云集》(随笔、画集)、《这片画坛》(评论集)、《乡事十记》(小说)、《燕山白话》(随笔)、《一棵树栽在溪水边》(随笔)《醉眼优孟?说戏画戏》、《巨作?艺术家访谈》、《淇园清影》(画集)、《江山美人》(画集)《管领风骚三百年》等。2006、2007、2008年,被《中国画收藏导报》、《世界华人艺术家精英榜》藏家、评论家、读者评为“当代最具升值潜力的中国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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